炽琰

【宜修同人】任是无情也动人(电视剧向)

「假如雍正爱着宜修」
雍王府的牡丹开了,开得正艳。
剪秋遣了人去挪了几盆子到宜修的院子里,供宜修赏玩。
“福晋,你瞧,今年的牡丹这样的好。可比那园子里的梅花艳多了。”剪秋扶着她走下台阶,兴高采烈地说。
牡丹开得再好,终究是梅花先开一度,早了好些时候。初春的梅宴,四爷操办得盛大,而如今牡丹灼盛,却无人提及筹办牡丹宴。
阿柔姐姐,王府里的嫡福晋,最是喜欢梅花的。
宜修意兴阑珊,无意赏花。
去年冬天,大阿哥弘晖,她的皇儿,死在冰冷的雨夜里。
她抱着孩子小小的身体,渴求能留下一点点体温,可换来的却是嫡福晋有孕,爷留在嫡福晋院子了的消息。
她愈加抱紧孩子,因哭泣过分而嘶哑的嗓音,渐渐被愈来愈大的雨声淹没,转成压抑的呜咽。
“福晋,求你了,回去吧,奴婢求你了,求你了……”剪秋伏在地上,凄凄地求着。
她好似听不到,眼前的雾散去,想发出一点声音,却提不上力气。
姐姐,我好恨!
我好恨!好恨!
如今,冬去春来。她的弘晖已经夭了几个月了,可他冰冷的身躯给她带来的噬骨之寒丝毫未减。
“姐姐如今在孕中,怕是身子不爽,去瞧瞧她吧。”她淡淡地吩咐道
剪秋略有一丝不甘,刚想说些什么,宜修眼睛一瞥,说不上有什么情绪,可幽深的黑目却蕴藏着无法说明的阴冷。
“是,福晋。”剪秋喏喏应了。
宜修定了定神,努力提起了笑容。
“姐姐……”
姐姐,你当真逼绝了我宜修。
桃仁酷似杏仁,为堕胎利器。
姐姐的杏仁茶该换换味儿了。


那一年的秋日,已登基的雍正,领了太后懿旨,广纳秀女,以充后宫。
自阿柔姐姐过世后,宜修从未见过有如此与她相像的女人,也从未见过有如此得宠的女人。
甄嬛,三分得纯元容貌,五分得纯元神韵,比之纯元,她年轻姣好的脸上多了通透与坚韧,甚至是似有似无的谨慎黠慧,老练凛冽。
不似纯元,阿柔姐姐,纯善柔和
宜修坐在景仁宫里,瞧着华妃挑衅沈眉庄和甄嬛,心里居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来。
那个像姐姐的甄嬛,被绝艳的年世兰紧紧逼着,宜修竟有一丝心疼,想起年少时护住她对她很好的阿柔。
她几欲张口,想训斥华妃几句,可甄嬛却是四两拨千斤地回了回去。
那难得的心疼生生地又消失了。
她摆出这么多年练就出来的宽和贤淑的笑,淡淡地打了圆场。
晚间,剪秋为她卸去妆容,带着机灵的神色道:“奴婢瞧着莞常在人极为聪慧,且姿色……”
剪秋顿了顿,接着道:“莞常在可是极好的。”
她晓得早些时候她想为甄嬛辩上几句的神色被剪秋瞧进了眼里,误以为她想拉拢甄嬛。
她鲜有随心而为的时候,不似她姐姐至情至性,可就在那时候,她是真心想护住甄嬛,不为其他什么。
那点心疼消失时,像是从心上拔出了根刺,利锐地痛了下。
或许对姐姐那点最后的愧疚,就是根刺,一直没有拔。


甄嬛被贬去了甘露寺,她是彻底惹怒了雍正,穿着纯元皇后的旧衣面君,视为大不敬。
一切都是宜修设的局。
不错,比之纯元,她真是恨透了甄嬛。
不过是有着稍肖纯元的模样,连才情都不上纯元几分,性子更不用说了,哪里有纯元柔善?甄嬛从来都不是个善主。
可就这样,她还是得到了全后宫女人都无法与之相比的宠爱。
着实可恶!可恶!
皇帝的心着实灰了很久,多时未曾昭幸后宫,除却十五那日,按祖制来了景仁宫。
她费心准备了些皇帝喜欢的清淡小菜,也将阖宫清整了一番。
“皇后有心了。”皇帝神色恹恹,说不尽的疲惫。
她今日话少了些,只着意着布菜。
并不是她念着皇帝心意沉沉,怕惹着了他,而是她真的,不知说些什么。
“宜修,怎生不说话?”皇帝抬眼,轻轻地问。
她微微一怔,自打他登基以来,不再念出口,取而代之的是生硬冰冷的“皇后”二字。
“臣妾见皇上疲倦得很,许是批阅奏折累着了,臣妾怕多言惹皇上心烦,只得静静侍奉皇上。”她缓缓而答。
皇帝握住她的手道:“有你在,很好。”突然瞥见她手上戴着一只镯子,道:“这么多年,你还戴着。”
她低头亦瞧了瞧,道:“君上之恩,臣妾未曾片刻忘记,更何况,这是初遇之恩。”
多年前,黄道吉日,雍王府里,良辰美景,年少的他轻挽起她的素手,为她戴上这只精美的镯子。
那一日,是她,是他们的大喜之日。
“当日臣妾只以为,这是皇上给臣妾的定情之物,如今想来,这镯子,是皇上给臣妾的恩泽,皇上庇佑臣妾多年,此恩无以为报。当年的小心思,天真懵懂,许是要让皇上见笑了。”她有些羞赧地说
“当日朕给你这镯子,情意从未变过。”皇帝看着她,接着道:“这镯子,是温僖贵妃赐予朕的,朕只给了你。”
她心里知晓,当初,皇帝对她何尝没有情,只是因为姐姐,这情生分成了恩,他对自己那薄如雪纸的情分在他对姐姐刻骨铭心之情的对照下,如此可笑。
蹀躞御沟上,沟水东西流。
所有的都不回不去了。


夜深人静,宜修再次被梦魇了,她又梦见了纯元离去的那个夜晚。
听说总是梦见故去的人,怕是气数将尽。
“娘娘又做噩梦了,”服侍的宫人扶冬撩起帘子,“奴婢给娘娘端了碗糙米粥,娘娘可要进些吗?”
她摆摆手,让扶冬退了下去。
她身边的的人一一被甄嬛除去,最后更是扳倒了她。
她永远也不会忘记,先帝立誓,要与他死生不复相见!
她杀了他最爱的女人,他自然恨她。
她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,空空的。
蓦然想起,那个曾经连睡觉也不曾褪下的镯子,早已在她与先帝恩断义绝当日碎了。
整个景仁宫空荡荡的,周围静得让人害怕。
甄嬛当日来与她做最后的了断,她的心里早就没有那么多在意了。
她说自己是真的爱先帝,因为没有一个爱自己丈夫的女人会和别的女人去分享自己的丈夫。
可细细想来,她宜修好像也没有那么爱他。
如果真的爱他,她会不忍看见他伤心入骨,痛彻心扉。如果真的爱他,她不会在最后亲手摔碎了镯子,不留念想。
可幸好的是,他也不爱她。
一双怨偶,却要凑成一对。
弘历已然登基,甄嬛以圣母皇太后的身份统领着一切,她将宜修永远困在了景仁宫,困了皇后这个身份里。
夜寒漏永千门静,破梦钟声度花影。

甄嬛缓缓躺下,槿汐放下帘子,灭了灯烛。她看着黑暗中隔着帘子那模糊的,隐隐有些发光的后冠,稍稍出神。
她亲眼见到了,先帝在宜修离开养心殿后,亲手将碎了的玉镯一块一块捡起来,放在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中。
她骇然,从未料到,先帝此生,给予宜修的情分,竟是这样多。
她之后才略微想透,先帝许是一直念着年少时的情意。
当年,尚是少年的二人结为夫妻,一个第一次掀起了新娘子的盖头,一个第一次经历了等待夫婿的紧张,都是青青涩涩,懵懵懂懂。
都说年少不懂情,可年少之情,却是难以忘怀,也只有等年岁渐长,慢慢体味。
宜修给予先帝的新婚与纯元给予他的是不一样的,却也是永不能忘。
纵然宜修做了许些龌龊卑劣之事,估摸她在先帝眼中也是:
任是无情也动人。
动人,动人!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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